《论语信述》7.16 述而篇——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
子曰:“饭疏食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。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
孔子说:“吃着粗食,喝着白水,弯曲胳膊枕着,快乐也就在这里面了。不循道义而得来的富贵,对我来说就如同天上的浮云。”
饭疏食:饭,吃。疏食,粗饭、粗食。
曲肱而枕之:曲臂当枕。肱,臂、胳膊。《义疏》:“肘前曰臂,肘后曰肱,通亦曰臂。”
乐亦在其中:乐,指道心之乐。钱穆:“乐在富贵贫贱之外,亦即在富贵贫贱之中。不谓乐贫贱。”李炳南:“乐者,乐其道也。《中庸》云:‘率性之谓道。’有道,无所不乐。朝闻道,夕死犹可,何况贫穷。”
不义而富且贵:不循道义而得到的富贵。钱穆:“不义而富且贵,是以不道得之,存心不义,营求而得。”
浮云:浮云在天,无关乎己,非己之有,表明对于不义之富贵,孔子不动心。《四书解义》:“浮云之于太空,任其往来而不足以动其清虚也。”
《论语注疏》曰:此章记孔子乐道而贱不义也。富与贵虽人之所欲,若富贵而不以义者,于我如浮云,言非己之有也。
《论语义疏》曰:此明孔子“食无求饱,居无求安”也。
朱子曰:圣人之心,浑然天理,虽处困极,而乐亦无不在焉。其视不义之富贵,如浮云之无有,漠然无所动于其中也。
程子曰:非乐疏食饮水也,虽疏食饮水,不能改其乐也。不义之富贵,视之轻如浮云然。又曰:须知所乐者何事。
张栻曰:《易》曰:“崇高莫大乎富贵。”富贵本非可以浮云视,惟其非义,则浮云耳。
郑汝谐曰:使他人言之,必曰:“不义之富贵如粪秽,如涂炭,若将浼我不可一朝居也。”圣人惟曰:“于我如浮云。”不义者如此,义者可知。“素富贵,行乎富贵”,未尝与之立敌也。
刘宗周曰:圣人日用动静,莫非天理。以天为体而不系于物,则常乐矣。圣心之天不可见,就乐地而见,故曰“乐天”。明道先生曰:“疏水曲肱,乐在其中。万变皆在人,其实无一事。”
蕅益大师曰:乐在其中,则心境一如。当与赞颜子处参看。不义富贵,但如浮云,则似太虚不染,非巢许之所能达。
《吕氏春秋》曰:古之得道者,穷亦乐,达亦乐。所乐非穷达也,道得于此,则穷达一也。
《四书解义》曰:此一章书是见圣人自得之乐,不以境遇而移也。圣人之心,原有真乐,故一切境遇不足为累,岂仅矫当世而薄富贵者比与?
徐英曰:此即“箪食瓢饮,回也不改其乐”之乐。“富贵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”,故不义之富贵,于我如浮云;“贫贱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”,故疏食饮水,而乐在其中。此所以“不怨天、不尤人”,居天地之大,而养吾浩然之气也。
《论语正义》曰:孟子谓“行一不义,杀一不辜,而得天下”,孔子不为。故孔子自言不义之富贵,视之如浮云然,明无所动于心也。
《朱子语类》曰:乐亦在其中,此乐与贫富自不相干,是别有乐处。如气壮之人,遇热不畏,遇寒亦不畏,若气虚则必为所动矣。
焦竑曰:勉强不可以言乐,勉强不可以持久,则孔颜之为乐必有以也。周茂叔尝令二程寻孔颜乐处,非求之孔颜,求诸己而已矣。
《易经》《中庸》《论语集解》《论语集注》《论语注疏》《论语正义》《癸巳论语解》《论语意原》《论语新解》《论语讲要》《论语集释》《论语义疏》《论语会笺》《论语点睛》《论语学案》《四书解义》《吕氏春秋》《朱子语类》《笔乘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