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易經的智慧》第44集：卦序之道（曾仕強）

《易經》中的六十四卦，代表著宇宙人生的六十四種情景，而這些情景的發生，又有著其內在的基本規律。那麼六十四卦的排序，與宇宙人生的基本規律有著怎樣的關聯？孔子在其撰寫的《序卦傳》中，是怎樣解釋六十四卦的排序規律的？六十四卦的排序，又蘊含著哪些東方最古老的人生智慧呢？

   我們中國人做學問，如果做到被人家認為是經，那大概就定下來了。什麼叫做經？就是經常使用的一些準則，不可以改變的，也就是《易經》裡面所講的不易的部分。我們可以把經拿來發揮，拿來發揚，但是不要隨便動腦筋要去改它。有經才會有變，所以叫做持經達變。《易經》是把宇宙、自然、人生的道理，通通把它條列出來，一共分成六十四種不同的情況。孔子看到這本《易經》，他肅然起敬，他為了讓大家更能夠深入去了解，所以就寫了十篇的傳。傳，是用來解釋經的，不是去改變經的。我們有一句話，大家最好放在腦海裡面：人類沒有更改自然定律的權力，也沒有改變自然的資格。我們只能順著它，好好地去把它發揮出來，把它應用得很合理。所以十篇的傳，都來解釋這一部不可以改變的經。其中有一篇叫做《序卦傳》，它告訴我們為什麼六十四卦是這樣的排列的。當然你也可以試著去做不同的排列，可以。可是它這麼排下來，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，而且沿用了這麼多年，這個值得我們去了解，是什麼原因？序卦序卦，就是卦的排序，這個排序就表示，一個卦一個卦之間，它有它內在的關係，這個關係很值得我們玩味。因為它跟我們整個的宇宙人生的這種歷程，幾乎是完全吻合的。《序卦傳》的第一句話：有天地，然後萬物生焉。天，就是乾卦純陽；地，就是坤卦純陰。天地是萬物的母親。我們為什麼要謝天謝地？為什麼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先拜天地？就是因為整個的根源，都是從天地發生出來的。天生萬物，就表示地長萬物。這個觀念非常重要。西方人他是分開來的，他講天就講天，講地就講地。中國人不是，因為《易經》它是合的，沒有天，地有什麼用？沒有地，天又有什麼用？所以它天地一定是配合的。有了天地，然後萬物才會一個一個生出來，而且要持續不斷，叫做生生不息。

   《易經》告訴我們：伏羲氏一畫開天，不僅創造了天地，從此還誕生了世間萬物。那麼這種來自東方的古老智慧，與西方人普遍認同的「創造論」、「進化論」的觀點，會有哪些不同之處呢？宇宙蒼穹間的世間萬物，究竟是誰創造出來的？我們人類在這天地之間，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？

   一、誰創造了世間萬物？

   下面我們看到《序卦傳》：盈天地之間者，唯萬物。盈，充滿。充滿了天地之間，到底是什麼？就是物。物是什麼意思？凡是存在的所有的東西都叫物。所以人也是物。你不要說人不是物。人怎麼不是物？人是極力地要跟其它的物種拉開關係，拉開距離，但是你必竟還是萬物裡面的一種，這個就叫做屯卦。《序卦傳》講：故受之以屯。屯，就是它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，就是萬物。我們現在再回頭看，怎麼去產生萬物？西方人到現在還在爭論不休，一個叫做創造論，一個叫做演化論。到底萬物是上帝創造的？還是逐漸一步一步演化出來的？我想，現在的人類，應該很清楚，好象都不是。為什麼？因為它是既創生又演化。你看不斷的創生，這不太可能，可是你創生之後，它一定會演化。你看牛、羊，這我們經常看到，還有兔子，甚至我們養的蠶寶寶，各位都可以看到，剛剛從母體裡面脫胎而出的時候，它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辦的，不知道，那就叫蒙。你看小鳥一生出來，它也要慢慢地學習，一次飛不起來，慢慢地去練習，它才能夠把它的本能揮發出來，這個就叫做啟蒙。所以啟蒙不是教他東西，而是讓他把本能，我們今天叫潛能，把它啟發出來。啟蒙不是教東西，而是把潛能啟發出來。

   現代人都很注重啟蒙教育，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徹底贏在起跑線上，家長們甚至在懷孕期間，就已經開始了對孩子們的啟蒙教育。但是儘管家長們費盡心力地教育孩子，這些寶貝們仍舊是問題百出，甚至還出現了很多由於教育過度而產生的過激行為。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卸下壓力，反璞歸真？讓孩子順其自然，肆無忌憚地自由成長呢？而古老的《易經》又會教給我們怎樣的育兒方法呢？

   二、壞習慣是怎麼形成的？

   蒙是什麼？蒙就是蒙昧的意思。就是說他很幼稚，你看人一生下來，就是很幼稚，什麼都不懂，因此我們要教他。因為他很幼稚，他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找什麼東西吃，也不知道該吃多少，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調整，他都不知道。所以你不可不養他，因此就受之以需。需就是需要，這個就叫做需卦。大家有沒有發現，小孩子他的需要，都是我們把他啟發出來的，所以做父母的人要小心，他的好習慣，壞習慣，通通是父母給他養成的。如果你再罵他，這個是有點不公道的。需者飲食之道也。這一句話寫得很對，但是常常引起很多誤解，以為說，我就是給他吃，給他喝，然後他的需要就完成了。其實不是。他這裡講的飲食之道，這個道很重要。你看現在很多人，到了二十幾歲，你看他拿筷子，他還是不會拿。為什麼？你沒有教他，他怎麼會呢？他從小這樣亂拿，你就認為：「唉！這無所謂。」然後他就一輩子就是筷子都拿錯了，人家看了是會笑話的。可是他年紀越大，越沒有人會告訴他。因此呢，飲食後面加上個道，就是飲食的道理。從外形到裡面，你都要能夠把他調整得很合理，而不是說給他吃，給他穿，給他用，不是這樣的，那個是動物。人類不應該這樣子。因為什麼？因為下面就告訴我們：飲食必有訟。為什麼吃飯吃吃吃，會打起架來呢？為什麼喝酒喝到最後，你看鬧事的最多？就是因為每個人的需要是不一樣的，同時需要是無窮無盡的。可是我們所能供應他的物質，它是有限的。現在沒有人不知道，世界上的資源，是非常有限的。如果我們人類要過美國人那種生活的話，那麼我們需要五個地球的資源才能夠供應，但是我們現實上，我們只有一個地球。所以我們是非常危險的，這就是不符合飲食之道，所引起的一些訟。訟就是什麼？訟就是爭訟，打官司，彼此在那裡兵戎相見。各位可以看到，當北極的冰融化的時候，我們真正去關心它的生態環境的變化的人不多，現在幾個國家都在那裡虎視耽耽，要爭取那一塊的資源，這就是沒有讀《易經》，他沒有那種智慧。你這個爭到又有什麼用？我不曉得這個時候還在爭，有什麼用？都快光了，你還在爭？訟到最後會師，所以訟必有眾起，故受之以師，師者眾也。就會把一群跟你志同道合的人就會集合起來，那麼相反的，他也集合起來，兩邊就對壘了，然後就開始戰爭了。一想到師，大家心裡就很緊張。一想到比，大家心裡就很愉快。比是什麼？比就是比來比去，比來比去，這邊的比較好，我就往這邊走，可是現在大家都說，那邊對我比較有利，所以我就往那邊去，趨之若騖。就是把比搞錯了。比是比道德的。現在不是，現在都是比利害關係的。比了以的後，人類就開始有點小積蓄，所以叫小畜卦。物畜然後有禮。你看你有積蓄，他有積蓄，就有所有權的概念了，慢慢就有公跟私的不同。因此我們就知道了，我們大家要有一個制度，我們要講禮，不要搶來搶去，否則的話，你有點小積蓄，我去搶你，一搶，搶到最後大家都沒有了，辛辛苦苦最後都泡湯了。所以：故受之以履。履，就是履行的意思，這個就叫做履卦。你既然跟人家有合約，你跟人家簽了有合約，你跟他簽了合同了，你既然口頭承諾了，你就要照你的承諾去履行。所以履行是什麼？就是履行那個道理。履而泰，然後安。你看你去旅行，你一路走，很順當，大家對你都很歡迎，也沒有人會看著你不順眼，要搶你，要跟你斗，那你就怎麼樣？就很安，安是平安，所以我們今天為什麼講，平安就是福？因為你不平安，你有再多的東西有什麼用？你不平安，你有再多的錢，你就更緊張。所以這種情況之下，我們就喜歡三陽開泰，《序卦傳》：泰者，通也。泰，你就什麼事情都很通。氣也通了，東西也通了，然後你想做的事情也通了，講道理也通了，最難的就是講道理能夠通。這是最難的，因為公說公有理，婆說婆有理，你怎麼能通呢？泰了才能通。但是：物不可以終通。這一句話為什麼？上天有好生之德，為什麼它不能讓我們大家都講道理？都講得很通暢，為什麼？因為那樣子，人是學不到東西的。一輩子沒有吃過苦的人，是白活一輩子的。你一直泰，你就不知什麼叫困難了。那你碰到小困難，你就沒有辦法去解決了，那你還能活多久呢？所以物不可以終通，因此就受之以否。這個否跟泰它是同時存在的。

   泰字寓意和平、安定。遠在上古時期，人們就將「泰山石敢當」，砌在牆上，放置門口，以求出入平安，諸事太平，並且沿用至今。人們都希望近泰遠否，甚至為此做出諸多努力，那麼怎樣才能實現這種美好的願望呢？《易經》又會教給我們哪些應對否泰的方法呢？

   三、怎樣「持盈保泰」？

   你一直讓人否否否，他也受不了。你一直讓人泰泰泰，那他怎麼辦？他就沒有腦筋了，他也活不久了。所以一方面告訴你，人不可以過分的泰，也不讓你過分的否。所以都是否泰否泰否泰循環往複。那我現在請問各位：「到底是否極泰來還是泰極否來？」因為最近有不少人一直跟我說，他說：「按照卦序，泰在前面，應該是泰極否才來。」其實啊，泰不用極，否就來了。你只要泰，你那個否就來了。你看你今天很高興，多喝幾杯酒，問題就出來了。你今天很高興，多吃一點東西，晚上就睡不好。你今天太過興奮了，然後呢？看到人家不順眼，你就大發脾氣，你下一秒鐘，你的問題就來了。因為你心就開始不安了。但是否會不會泰？《易經》給我們一個希望，否是會泰的。如果說你把否跟泰，都搞得很清楚的話，那你就知道了，《易經》就出現一條路，叫做同人卦；一條路，叫做大有卦。這個同人、大有這兩卦合起來，就是我們今天所講的大同，也就是地球村。所以人類來到地球村，他真的應該，把這兩個卦好好看一下，否則今天的聯合國做事情是很為難的。同人是什麼意思？同人就是你跟人家有相同的部分。那為什麼我們只講相同的部分，我們不講不同的部分？因為誰都知道，世界上沒有兩個人是百分之百相同的，沒有。所以我們今天滿腦子都是要百分之百，這個其實是要去調整的。沒有兩棵樹是百分之百相同，沒有兩個人是百分之百相同，沒有兩個家庭是百分之百相同，沒有兩個國家是百分之百相同，那你要求什麼？所以我們要求同存異。你別一開始就講：我跟你有不同意見。外國人就這樣：「I don』t agree with you。」一開口就是：I don』t agree with you。中國人不太會這樣，中國人都說：「很好很好，我完全同意。」然後才來講不同的部分。所以為什麼我們講大同，而不講小異？因為大同本來就小異，這就是《易經》給我們的思維。

  《序卦傳》：與人同者，物必歸焉。只要你認為說，我們是相同的，大家就會附於你。歸附於你之後，你就大獲所有，人也來了，錢也來了，財也出來了，土地也充分利用了，那就叫大有。《序卦傳》：有大者不可以盈。一個人大有的時候，你就不要求滿，因為人的慾望是無窮，少要變多，多要變更多，最後是滿滿的。你看我們小孩考試，九十幾分他還搖頭：「怎麼差一分？」那一分真的那麼重要嗎？我不曉得，我們現在可以了解到，盈就滿，滿就損，因為滿招損，這是必然的，那你老求盈幹什麼？大不可以盈。不可以盈怎麼樣？所以你要受之以謙，這個就叫做謙卦。所以有多的，你要小心；有大的，你要謙虛。所以這個謙卦，是一個轉折點。你不謙，那後面的事情就不要談了。你要謙，後面我們再來看。你看謙虛的人，他會怎麼樣？《序卦傳》：有大而能謙，必豫，這個就叫做豫卦。豫，就是從內心裡愉快。你看啊，你有很大的東西，很大的格局，而你又很謙虛，那所有人都覺得你這個人很可親。然後呢，你就給人家愉快，你自己也愉快。我們下面就緊接著說《序卦傳》：豫必有隨。你給人家快樂，就有很多人要來追隨你。

   人一旦發達了之後，必定會出現諸多仰慕者和追隨者，用時下最流行的說法，就是叫做「粉絲」，有「粉絲」們的追隨，不僅提高了知名度，甚至還能藉此成就大事。既然有人追隨能夠帶來諸多好處，那麼被人追隨就一定是件好事嗎？相反，是不是只要虔誠地追隨我們的信仰，領導或者偶像，就一定能給我們自己帶來收穫或快樂呢？

   四、粉絲的力量有多大？

   追隨你到底是好還是不好？那就很難說了。看他是抱什麼心情來追隨你的。他是嚮往你的道，他是隨著你的理想而來了，那當然是很好了。可是現在大部分都說：「有好處我就隨你，你給我一些好處，我就追隨你。」那就完蛋了。你用一種很喜歡的心情來追隨人家，最後就把那個被追隨的人，給搞跨了。你看現在的影歌星，都是被什麼？被他的影迷，歌迷，給他拖跨的，害死的。為什麼影歌星今天那麼辛苦？頭髮要搞得跟人家不一樣，衣服要穿得跟人家不一樣，講話要不一樣，就是很可憐嘛。因為追隨的人，他是用這種方法來把你捧上去了。那你要這種追隨的人幹什麼？就好象看足球，最後變成暴力，這不是很奇怪嗎？我們會去看足球，也就是我們追隨，樂於追隨他，可是追隨他每次都出事，那就叫蠱。《序卦傳》：故受之以蠱。蠱就是事，所以蠱者，事也。有事而後可大，故受之以臨。這個就叫做臨卦。臨就是有大事，你才會親臨，來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。小事情人家告訴你，你聽了就算了，那麼大的事情，我不去親自看一看怎麼行？所以就親臨了。《序卦傳》：臨者，大也。你看我們今天到餐廳去，我們要到任何地方，人家會跟你講：「歡迎光臨！」為什麼？就是因為你比他大。如果你比他小，他看到你，他問你：「你來幹什麼？」這很簡單，所以不要聽到歡迎光臨，就認為這個沒有意義，這個當然有意義。歡迎光臨就是人家把你當大人物看待，你就要有大人物的樣子。所以人家跟你講歡迎光臨，你就要跟人家點點頭，你要有點回應。我們可以看到它接下去是什麼。《序卦傳》：物大然後可觀。一個東西很小，你會覺得很可觀嗎？不會。給你一百元錢，你看看不會覺得怎麼樣。給你一大堆錢：「哎呀！這麼可觀呀！」所以這個臨跟觀它會扯在一起，就是說，人家把你當大人物看待，你的表現就會讓他感覺到真的很可觀。

   從乾卦到觀卦，這二十個卦象中間，我們領略到了從出生到啟蒙教育，再到為人處世的種種道理，可謂受益匪淺。但是金無足赤，人無完人，我們不可能把每個卦都牢牢掌握。那麼既然如此，我們能不能忽略一些卦象，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卦象，重點學習和參考，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？

   五、人生的捷徑在哪？

   乾坤兩卦要同時看，後面也是兩卦兩卦同時看，你看屯蒙這兩卦是相綜，你從這邊看是屯，從那邊是蒙，這邊剛說：「小孩生了生了。」從生的那一瞬間開始，你就開始要去啟蒙。你到美國去看，小孩一生下來，那個護士就拿個冰塊，就塞到這小孩的嘴巴裡面去，所以他們常常喝冷的，他不會覺得怎麼樣。中國人哪能接受？中國人一開始就給他溫的東西，然後我們的胃就受不了那麼冰冷的東西。所以你從小是喝溫的東西，然後長大一趕時髦：「哎呀！人家喝冰水，我也喝冰水。」喝了之後你腸胃就不好了。那怪誰？需跟訟，它是一對，從這邊看是需，從那邊是訟。所以當你吃飯的時候，你要想想：是不是有人還沒有吃，招呼他一下；是不是有人等等才能吃，把一些東西留給他，不然就訟了嘛。當你訟的時候，你就知道，為什麼我們需要的時候不節制一點，搞到今天這個地步？然後你看師跟比。師跟比都是眾，把眾集結起來，不是為師，就是為比。所以師就是比，比就是師，看你自己怎麼去調度。小畜跟履一樣，你按照天道去走，你這個小小的儲蓄，它就會比較久一點。如果你不按照天道去走，就算你有儲蓄，來得快，去得快；來得快，去得更快，最後是儲蓄不了的。所以同樣領薪水，同樣領那麼多，為什麼有人慢慢他就有錢去買房子，有人他就是沒有，這不很奇怪？這就是什麼？小畜跟履沒有合在一起看。但是我們看到，泰卦跟否卦，它們關係是最密切的。因為泰，馬上就否。否呢？它又可能泰。所以經常都是這樣交錯。然後你從這邊看是好事情，從那邊看就是壞事情，你只要立場不一樣，看的方法就是不一樣。一看：「這個太好了！」你冷靜一想：「糟糕了，上當了！」你甩，甩不掉，這種事情太多了。同人大有，它是相綜又相交，所以我們以後去看卦，我們先看它是相錯的，還是相綜的，還是相交的，你大概就知道，這裡面有什麼樣的關係。然後謙卦跟豫卦，它又是相綜。當你很謙虛的時候，你就很喜悅，可是當你很喜悅的時候，你慢慢就自大起來了，就不謙虛了。你看人家捧你兩句，你就認為：「嗯！真的是這樣的。」你就完蛋了。你從謙虛謙虛，馬上就墮入一種盲目的喜悅，所以我們一再勸人家說：「當你高興的時候，你是抵抗力最弱的時候。」那你何必把自己陷到困境裡面去？你經不起人家捧你幾句話，然後你就不謙虛了，就開始吹起來了。隨跟蠱，它是相綜又相錯，因為事情本來是好事，但是它會生蟲，好事會變壞事。壞事要調整成好事比較困難，好事要變壞事一下就變過去了。事情做得越順，出紕漏越多，越快，因為你越大意了。臨跟觀相綜，一方面你來了，你是看人家，但是人家同時也在看你。看人家跟被看，它是同時發生的。所以這樣大家就可以看到，我們看起來是一個卦一個卦，但實際上它是一對一對看的。再說起來，也不是一對一對，好幾個卦要聯在一起看。這兩個卦它是相錯的，那它有沒有相綜的？它有沒有相交的？然後它有沒有其它的變化？什麼變化？就是卦裡面還有卦。你如果把這些搞清楚以後，你就很清楚，它是牽一髮動全身。這樣各位才知道：為什麼同樣是人類，每個地方的文化不同？就是因為生態環境不一樣，它裡面的需求被教導，被啟蒙成不一樣的想法，然後它就各有不同的特色，就跟我們卦的變化是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