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白話老子》連載04期：【道沖】章

編者按：《白話老子》系列發布系黃曉明老師應邀在聯想學習群線上講授《道德經》81章的音頻，經志願者結合講義整理為文稿，主講人補充校訂而成，具有義理深入淺出、聯繫生活工作、可讀性強等特點，即日起正式連載發布原版語音和文稿，歡迎廣大愛好者閱讀分享。

《白話老子》04期：【道沖】

黃曉明

【原文】

道沖而用之或不盈

淵兮似萬物之宗

挫其銳

解其紛

和其光

同其塵

湛兮似或存

吾不知誰之子？

象帝之先

第4章原文中間有「挫其銳，解其紛，和其光，同其塵」，這四句話在56章出現過，56章是「塞其兌，閉其門，挫其銳，解其紛，和其光，同其塵」，我們剛剛學過第3章有「虛其心，實其腹，弱其志，強其骨」，這是有一個相同的句法。我們可以把03章、04章、52章、56章這些類似的句子組合在一起，去想一下，這種羅列的先後順序的道理是什麼？能不能把這個順序做一些調整，做一些變化？這樣是不是符合老子的思想？

我們解讀每一章的時候，都是把這一章放在整個81章5000多言的這麼一個體系內，來認知這些章節內在的結構、它的定位、它的道理、它想要表達什麼內容？第4章很明顯，它是表達大道內在的一種狀態、動態，這麼一個論述。如果放在我的《道德經十講》中，它是屬於大道篇。實際上在《道德經》的81章當中，真正論述大道的只有4個章節：04章、14章、21章、25章。可以說老子是有史以來最偉大、最深入、最深刻的對大道進行返觀和立言的歷史人物。

我們下面就一句一句地來詳細解讀第4章。

首先要把「挫其銳、解其紛、和其光、同其塵」給去掉，為什麼呢？因為56章也有這四句話，它像是56章錯簡而出；也因為這幾句話跟這一章的主旨關係不大，從義理上跟本章也沒有太大的聯繫，我們不要去勉強的解讀它。

道沖而用之或不盈

這個沖在其它章節也出現過，45章講「大成若缺其用不弊，大盈若沖其用不窮」，所以說這個沖跟盈是相對的，盈是充滿的意思，沖顯然也有空虛的意思、空無的意思。《說文解字》解讀盅的時候，就說「道盅而用之或不盈」。傅奕本就直接寫作盅，所以可以想像許慎參讀的老子文本就跟傅奕本很接近。所以我們一般的解讀就是把沖訓為盅，也就是說道體是空虛的。

但是王弼通行本就是沖，沖在《說文解字》當中，它的含義就是「涌搖也」。那什麼叫作「涌搖也」？就是像泉水一樣不斷地湧出，還有點搖曳、搖動的感覺。我曾經做個比喻，就好像是在看似一片虛空當中，結果有一個東西像無中生有一樣，像泉水一樣的，在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出來，這叫涌搖也，好像虛空當中有個水龍頭打開，水就源源不斷地往外出。

沖，在現代漢字當中，它是兩點水。我們說兩點水實際上在漢字當中都是寒、冷、冰的意思，因為這兩點的符號在甲骨文當中，像是在冰面上結的冰，那個凸起來的樣子，有那個兩點的樣子。歷史上，在1949年之後，把繁體字簡化為簡化字，我就想不明白，把這個三點水的沖少掉一個點，變成兩點水的沖，它是什麼個意思呢？它可能是陰陽對沖的意思，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，它有對沖的感覺。但是你去翻開任何一本繁體字的《道德經》，沖，它實際上是三點水，那麼三點水帶一個中而用之或不盈，我們就能夠理解：沖這個字，既有道體的空虛，也有道體的源源不斷的往外出，然後還能夠大道之用，用之而或不盈；始終用它，但是因為它源源不斷地往外出，所以它怎麼用也用不完。這個邏輯就貫穿了，就通順了。

1993年，在湖北荊門這個地方，不光是出土了老子的甲乙丙三本，實際上還出土了一篇道家的經典，叫做《太一生水》，原文是：「太一生水。水返輔太一，是以成天；天反輔太一，是以成地。」可見，古人還有一個水本論。我們知道後世我們看到的宇宙生成論，基本上是元氣論，比如說「清陽者薄靡而成天，濁陰者凝滯而成地」，它基本上是元氣的一種演化宇宙的理論。到了太一生水呢，它就跟元氣論演化宇宙就不一樣。所以實際上老子在這個第4章當中，我們看到既有沖，三點水的沖，又有後面的三點水的淵，還有最後的三點水的湛；到了25章「有物混成」，三點水的混。這些說明什麼呢？這些說明在老子的返觀當中，他的確是感覺到大道是像水一樣的，從湛到混這麼一個演化宇宙的過程。所以實際上有了郭店楚簡的《太一生水》之後，對大道的演化宇宙的理論，就有了兩種版本，第一個可以說是水本論，第二個可以說是元氣論。也許只有這兩個版本的合一，才是真正的大道演化宇宙的理論模型。

歷史上的對「沖」這個解讀，一般都是按照盅，也就是把它訓為空虛，比如說憨山：「沖，虛也；盈，滿也。」後面也有印證啊，45章講：「大盈若沖其用不窮。」

河上公，訓為「沖，中也。道匿名藏譽，其用在中。」這個中啊，沖雖然有個中，但是三點水你怎麼體現呢？我們從字形上看，沖，也有從中像水一樣源源不斷而出，這就比較準確了。

黃元吉把沖理解為沖和，黃元吉說：「道者何？沖和一氣，充滿宇宙，充滿乾坤。……顧其為體也，空空洞洞，渾無一物，若不見為有餘；及其發而為用，沖和在抱，施之此而此宜，措之彼而彼當。」基本上把它解讀為沖和一氣。但實際上他這個解讀也有問題，為什麼呢？因為他沒有究其到大道的最根本，它的本體，它的演化過程。如果說沖和一氣，充滿宇宙，它已經等於是演化了宇宙，然後再充滿乾坤。

道沖而用之或不盈，還有個用字。那用是什麼意思呢？用，實際上在古人，這個用字就是一個木桶的桶。但是木桶的桶，去掉木頭旁，不是甬道嗎？甬道的甬，實際上就是這個木桶的桶；把桶的甬上面的符號去掉，就是用，而這個用字還依然保留了木桶的桶的含義。為什麼？我發現只有有了甬道，才能夠「用之而或不盈」。比如說第6章「綿綿若存用之不勤」，這個綿綿若存的綿，實際上就是大道作用於萬物的甬道。這個用字加上這個水，道沖的水，我們就能夠理解的很清晰，就是大道像水一樣的通過一種甬道作用於天地萬物，然後還用之而或不盈。

盈是什麼呢？盈就是滿，不盈就是不滿。那不盈是空的意思嗎？我們說盈是滿，不盈是沒有溢出來，但是很滿的意思。假如說有個杯子，第9章講「持而盈之不如其已」，不盈是什麼狀態？不盈就是大概有百分之七八十滿這個狀態。所以道沖，像水一樣的源源不斷的往外出而用之或不盈，始終地作用於天地萬物，但是始終保持一種很充滿，但是沒有溢出的狀態。也可以說它是無窮無盡的，因為有人也把不盈解讀為不窮竭，這當然也是對，為什麼呢？因為只有大道源源不斷的往外出才能用之而不窮竭。假如說大道並沒有源源不斷的往外出，我們會用著用著它就窮竭了，對不對？

經過這樣的深度解讀之後，我們對沖，既有道體的空虛，又有大道源源不斷地往外出，同時始終地作用於天地萬物，保持一種比較充盈而不窮竭的狀態，這一句話邏輯就相當的自洽。這句話的重點在解讀「沖」的像水一樣的含義，涌搖的含義；用是什麼呢？既有通道的含義，還有作用的含義。這樣我們就把這句話解讀的比較充分了。

淵兮似萬物之宗

這個淵，我們一般會理解為水比較深，而且比較平靜的狀態。但是，《說文解字》講：「淵，回水也」，是一個迴旋的水。為了再加強對回水的含義的確認，它又加了一句話：「顏回字子淵」。顏回為什麼字子淵呢？說明淵和回水還的確是有關係。所以我們在想：大道源源不斷地往外出的時候，它一定是很淵深的，但是我們不要忽略回水的含義。許慎五經無雙，他在寫這個《說文》的時候，他一定充分考慮了，沖、淵在《道德經》這本書當中的含義，它要合於這個經典。理解水的這種迴旋的含義是很重要的，比如25章講「大曰逝，逝曰遠，遠曰反」，它還有兩個迴旋的方向。

淵兮似萬物之宗是什麼含義呢？這個水，大道生水，太一生水，水是源源不斷地往外出，然後這個水當中還有種玄機、迴旋。我們隨便搜索一個星象的圖，各種星系它一定是帶有很多旋臂的，它還旋轉了，但是這個星系在宇宙當中已經形成了，我們說誰在背後推動這個宇宙的旋轉？我們就很清晰的看到，原來大道才是真正的宇宙的第一推動力，它不光是源源不斷地往外出，它還有淵兮似萬物之宗這種迴旋的力量。所以現在科學已經認識到，宇宙還是處於加速的膨脹之中，而且已經認識到，宇宙當中有96%的暗能量和暗物質。這就跟「道沖而用之或不盈」是完全吻合的。所以我們說大道既有源源不斷地往外出，這種出的力量還帶一種迴旋，而且這個迴旋的力量，是產生萬物的根本的因素，所以叫做淵兮似萬物之宗。

我們講一下為什麼淵兮似萬物之宗？從元氣論的角度看：「太易者未見氣也，太初者氣之始也，太始者形之始也，太素者質之始也」，這個是《易緯·乾鑿度》的內容。太易者未見氣也，還沒有到氣；太初者氣之始也，才開始有了氣；太始者形之始也，開始有了生命。我們說有了這個迴旋的力量，它一定開始做一些動態的變化，它有些動態的變化，一定是逐漸的會分離出兩種對待的氣。

一種氣是清陽的、活潑的、主動的、進取的；一種氣是相對濁陰的、凝滯的、被動的、等待的，陰陽之間一定會相互吸引。在大道內部的這種陰陽，真陰真陽的和合，產生我們人類的真正的生命，這就是在大道之中孕育了我們生命的種子，所以叫做淵兮似萬物之宗。這種迴旋的力量，把原來沒有差別的氣逐漸形成有對待的氣，然後才產生了我們人類真正的生命。當然我們地球上還有動物，還有植物；這個萬物，包含了人物，包含了動物，包含了植物，所有的生命的種子都在大道當中孕育。我們講到了14章、21章的時候，我們還將對這個物進行更加深入的描述，試圖去理解詮釋大道產生生命的整個過程，結合我們的現代的物理學、現代的宇宙學、現代的地質學等等來闡述。

通行本、河上公本都有「挫其銳、解其紛、和其光、同其塵」，我們在56章來論述這四句話，它更像是一個修道人的修為。因為大道是絕對的根源，勉強去解釋這四句話，很難解釋的通，毫無意義。我們直接進入「湛兮似或存」的解讀。

湛兮似或存

第4章就很重要，道沖三點水，淵兮三點水，湛兮三點水。什麼叫湛？湛，《說文解字》叫：沒也。這個解讀有點晦澀。湛是什麼意思？實際上我們學習老子沒有什麼太大的障礙，為什麼呢？古漢語很多含義，在現代漢語當中依舊完整的保存下來。現代漢語當中湛的片語有哪些呢？有技藝精湛的湛，有湛藍的天空的湛。那湛在湛藍的天空是什麼含義？藍色是什麼？藍色是太陽光的大氣層的一種折射。為什麼是湛藍的天空呢？比如說在北京什麼時候出現湛藍的天空呢？一定是晚上下過一場大雨，又颳了一陣風，第二天起來，萬里無雲，湛藍的天空，看上去非常的通透。藍色是太陽在大氣層的折射產生的顏色，湛就表示空氣當中非常的通透，一點塵埃都沒有，一點雜質都沒有，沒有霧霾。就好像是一塊玻璃，擦得非常乾淨，你看到的好像是不存在一樣。技藝精湛是什麼意思？表示他的技術當中一點雜質都沒有，就好像是爐火純青一樣。所以我們來看到湛的本意是什麼？湛的本意就是非常的通透，它有三點水，就好像是非常乾淨的水一樣，非常的通透，好像沒有水一樣，這就是湛的含義。所以，正因為它非常的通透，非常的乾淨，一點雜質都沒有，所以叫做湛兮似或存，似存，或存。

以老子的返觀水平，他都在疑惑：我是否返觀到了大道的本體呢？看上去好像返觀到了；但是我再一定神，又在疑惑：我剛才是否真正的返觀到大道的本體這個湛的狀態呢？25章「有物混成」，老子返觀非常清晰，為什麼？就好像黃河水一樣渾濁的顏色，水當中有點點的塵土，所以是有物混成。我們說老子的返觀從混兮一直越來越深入，最後返觀到大道的最深度的地方，最深層的地方，它實際上已經非常非常地接近大道的本體了。大道的本體絕對是無法返觀的。我們也可以理解，大道的這個狀態下，它正在演化宇宙的最初始，就是湛兮。過去學有物混成的時候，我們說混元很厲害，混元很高級，實際上有物混成在太極層面。那麼湛兮似或存呢？非常的通透。這個人的氣質非常的清澈，實際上他可能是對大道的感應，在湛這個級別，所以他感應到之後，他的氣質就變得非常的清、非常的通透、非常的透明，也可以理解為，他是真正地感通到了大道最接近於本體的存在。

吾不知誰之子

象帝之先

「吾不知誰之子」，我不知道湛這個狀態是誰的子，也就是說他已經返觀到了很深入了，他並不知道是否在此之先，還有更先的存在。也就是說，他認為它就是最先了，它基本上就是最根源了。「吾不知誰之子」，表示它沒有母親，它就是母親；後面跟了一句話，叫做象帝之先。

象在哪裡出現過呀？

無物之象

其精甚真其中有信

在14章出現了象、物、狀；21章出現了象、物、精、信。根據對老子的寫作文法的理解，我認為21章講了演化的順序、先後，象先出來，然後才有物，然後才有精，然後才有信。這個象是什麼含義？象是好像的意思嗎？象是統一解，象就是21章講的，象、物、精、信的象。還有個帝是怎麼回事呀？帝在哪裡出現啊？在象和物之間嗎？我們說帝可能是在象和物之間的一個狀態，產生了一種比較強大的、比較高級的生命，它叫做帝。

為什麼說叫做象？為什麼不叫馬、不叫羊、不叫牛、不叫豬、不叫狗啊？為什麼叫做象？在歷史上，比如說3000年前的周文王、周武王的時代，那個時候中原有大象；到了老子這個年代，離現在2500年這個時候，在中原已經沒有大象，那時候大象被趕跑了，往南方趕。所以歷史上，我們中原原來有大象，但是從中原這一帶往南方走。我記得200年前福建還有大象，結果現在只有雲南這個地方有大象，在越南、在緬甸、在非洲才有大象，實際上它等於是一直在往南方走。到老子那個年代，他呆的地方已經沒有大象了。但是一定是在老子的那個地方，還留下了大象的骨骼、象牙，大象的畫像。所以大家就在腦子裡面去想：大象是長得什麼樣子？那麼慢慢在人們的語境當中，就把這個象變成了什麼呢？就把象變成了大腦當中的一個動態或者一個靜態的畫像，動態就有點像電影的這麼一個像。

我們的大腦可以再呈現出一個象。因為我們實際上的眼耳鼻舌身，尤其是眼睛耳朵，眼睛看到的圖像，無論是靜態，無論是動態；耳朵聽到的聲音，最終都是在大腦內部某一個區域形成了一個象，形成了一個聲音。所以在老子的返觀當中，他的確不是通過眼睛看見的，但是他閉上了眼睛，的確是在大腦的內部是可以成像的，這就是象。

象帝之先，也表示在大道演化宇宙的過程當中，它是先有個象，然後才出現的帝。象帝之先的象表示大道演化，先演化了一個象出來。

明顯地，老子說在「湛兮似或存」的這個階段還沒有象，這個狀態在象和帝的之先、前面，然後才會出來「道之為物惟恍惟惚」，才出來的恍惚，才出來了這個象，然後才出來的帝，然後才出來的物，然後才出來的精，然後才出來的信，最後才到了有物混成的混的這個階段。

什麼叫做帝？因為很多名，在《道德經》當中它只出現一次，帝也是只出現一次。所以我們古人，也在猜這個帝到底是什麼？《易經》裡面就有：「聖人亨，以享上帝。」《書·舜典》有一句話：「肆類於上帝。」這個帝在古人當中就是上帝的含義。

這個帝實際上應該是什麼？我認為在老子這本書，它是一種上帝、天神的這個級別的存在。有人說這個帝是萬物之主，這也很有可能是對的。我猜測很有可能是大道先演化的象，然後孕育出帝這個生命，然後出來萬物。帝這個生命輔助大道演化萬物，這是有可能的。

我們還要注意在論述大道內部的狀態的時候，它有先有後，但是它沒有時間概念，為什麼呢？說時間是什麼？時間不就是年月日嗎，對不對？年月日是什麼概念？年月日是站在我們的地球這個坐標，我們的地球的自轉，公轉等等，才形成的年月日，對不對？所以我們在描述天地創生之前的狀態的時候，不能用時刻，可以說狀態，這個階段，然後我們可以說有先有後。

【總結】

這章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，我們講了很多，要每一個字、每一個字地去讀，去應用《說文解字》。這一章重要在哪裡？因為老子這一章講了宇宙的本體論。宇宙的本體是湛，這個湛，是像老子這麼高級別的聖人，具有超卓的返觀能力，能返觀到的最接近於大道本體的這個特徵。

那麼，沖有沒有大道本體的意思？有。因為沖，訓為盅的時候是虛空的含義。但是我們要注意它的特徵。沖本身有涌搖的含義，源源不斷地往外出，還用之而或不盈，淵兮似萬物之宗。所以湛，是大道本體，或者說最接近於大道本體的存在。沖，講了一半大道本體，一半是大道的用；淵兮更是大道之用，創生了萬物。

所以這一章講了大道的體和用，都有了，我們要注意什麼呢？注意象帝之先，這個時候開始講象、帝，都逐漸地在展開了。有道體和道用，誰能用這個東西呢？大道一定能用，第06章講「綿綿若存用之不勤」；還有就是聖人能用道，45章講「大盈若沖其用不窮」，第37章講「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朴」，因為聖人他是感通了大道了，所以大道在他身上能夠源源不斷地體現出來。

中心思想

如果用兩個字來總結這一章的中心思想，我們說叫做「體用」，大道的體和大道的用。

知識點

第一，大道像水一樣，沖、淵、湛、混、沌，在讀81章的時候要重視三點水的字。

第二，要去對這一章的名，做認真地研究、學習、感應，只有你對每一個名的含義結合《說文解字》，結合我們漢語的知識、閱讀理解，才能夠真正的把這一章的體用內涵解讀出來，有沖、淵、湛、用、盈、象、帝。尤其要注意這個「用」，這個用字非常的低調，但是只有結合甬道的甬，木桶的桶，通道的通，再想像水是通過甬道而流向，我們就逐漸理解了用的真正的含義。

第三，要注意到道沖而用之或不盈，湛兮似或存，淵兮似萬物之宗，老子這幾句話當中用了「或」、用了「似」，它都表示有種不確定，為什麼？因為大道它不是具象的，它是形而上的，它是變動不居的。

章序

第4章承接第3章，有什麼章序的道理呢？第3章講了一個強其骨，強其骨裡面就包含了骨髓，腦為髓之海。也就是說，經過強其骨，大腦的元神和識神一定很發達。我們就可以用識神學習老子的大道理論；元神在學習的過程當中，它會自動的去感應識神學習的這個東西，可以用元神去感通大道了。那麼老子經過強其骨之後，大腦超級發達之後，他就對大道具備了感應和返觀的能力，才能夠把第4章寫出來。他的成就前無古人，在立言上前無古人是肯定的，在2500年以來，或許也是後無來者的。